找良心（戏剧小品）

作者：周莲珊

时间：

秋天的一个上午。

地点：

辽西，凌柳村大枣园。

人物：

三宝：二十三岁。凌柳村大枣协会，经济人。

枣花：芳龄二十岁，凌柳村大枣协会会员、大枣园主人。

客商：中年妇女，四十八岁，丰满成熟，三十前是凌柳村上山下乡知识青年。

幕启：[ 艳阳高照。辽西，凌柳村成片的大枣树硕果累累。

[ 枣树前面堆着两大堆摘下的大枣。

[ 大枣堆边儿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在旁边放着用一块木板书写着“凌 柳村大枣协会”的牌子。

[ 桌子旁边放着一台镑。镑旁，放着几个盛枣的枣筐。

三宝：（从舞台左侧边走边唱，上。）

“今个儿咱老百姓，

真呀嘛真高兴……”

（道白：）我，王三宝儿，人称“王三导”（面对观众），如果你们要客气点儿也可以叫 我“三导”，（台下观众：你好！三导……）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着别扭呢？好了， 你们就叫我“三宝”吧！（台下观众：三宝……）哎——这还差不多……再说啦， 我今个儿专门来找这枣园的主人，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柳枣花！我实话对你们说吧， 我不会和她婆婆妈妈的……允误前几天我在为枣花卖的几车枣中，把几筐落地枣 掺到了好枣里卖了，为她多卖钱，实话告诉你吧：说白了就是为她多卖点钱。好想 与她早一天那个（做飞吻状）……没成想枣花可不是想那个就那个的妞儿，她可是 浑身长刺，但啃起来是喷香的玫瑰花儿……我，恐怕会是和尚拎着猪头去找庙门， 拿着锣锤去敲打铜盆，还是猪八戒它二姨照镜子，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呀……

枣花：（从舞台右侧上）

（唱）小凌河畔好风光，

家家户户摘枣忙。

凌柳村一年一个大变样啊，

党的好政策如春风似春雨，

滋润着朝阳的大枣之乡。

今个儿我枣花儿，喜摘丰收枣，

从心眼儿里感谢党的好政策，

还有那英明决策的党中央……

三宝：（一眼瞅着枣花在往枣筐里选枣）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我得打肿脸皮充胖子， 赖着我这张脸也得去见枣花。（冲着枣花喊）哎！枣花儿……

枣花：（没应声，只顾埋头往筐里选枣）。

三宝：枣花！你听着没有？（嘻皮笑脸地）

枣花：（一本正经地）没听着！

三宝：没听着？怎么还说话呢？

枣花：（转身站起来，对着三宝。）我说，王三宝，今个儿人家大连客商来，你可别再像去 年秋天糊弄人家日本客商那样，糊弄人家大连客商啦……

三宝：（不高兴地瞅了枣花一眼）我说你枣花是喜鹊落到猴腚上，专往肉上叨啊？我去年那 是山 药蛋打狗——纯牌唬弄日本鬼子！我去年的光荣历史，你如今还仍然历历在 目？那小日本早些年杀害了我们那么些同胞，至今他们也没给咱们说法呀？

枣花：（气愤地对三宝）三宝，你记住：要想人不知，除非鬼莫为！日本鬼子并不是鬼，他 们也是人……

三宝：（打断枣花的话）你说我，不唬弄小日本我唬弄谁？

枣花：小日本？你以为小日本就那么好糊弄！你忘了，人家日本商人因为你耍那点小聪明： 往优质枣筐里掺杂虫窟枣，人家今年再也不来咱村买枣了？

三宝：我说你枣花，少揭秃头上的疮不好吗？（三宝做急愤状）

枣花：你听不进我的话，你栽跟斗快了……你，王三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哪 次不是软皮鸡蛋往石头上碰，你怎么，楞装武大狼放寒羊——不往好草上赶？

三宝：（怒火从胸中燃烧）你……你，柳枣花，你怎么说话呢？

枣花：我自个儿的嘴，你管得着吗？我这是不看唱本唱戏——

三宝：（惊呀地）咋的？

枣花：我愿意咋说，就咋说！（理直气壮地）我是凌柳村大枣协会的会员，我有责任也 有义务时刻提醒你王三宝这样的人，赚钱咱可不能丢了良心？昧着良心……

三宝：（愤怒地突然用一只脚揣飞枣花正装了一半的大枣筐）我……我还没见着你这样的， 我要骑驴你把掘。我王三宝今个儿是半夜做梦吃着了把石，我真是见不了你这个豆 储子……

枣花：你王三宝放聪明点儿，我柳枣花可不是红薯不叫红薯叫地瓜……谁想面就面……

三宝：那你想怎么着？

枣花：你再感揣一下姑奶奶我枣花的大枣筐，你可别怪我，程咬金不勒你这个莽张飞——

三宝：怎么着？

枣花：——不捋你这儿份胡子！

三宝：（气冲冲地上前，和枣花保持超短距离）咋的？你要甩了我这大枣经济人？（用眼睛 余光扫了一下枣花的大枣堆）你这几堆大枣要是不通过我能卖了，我就是瘸子在你面前 摔马趴——服（扶）了你啦……

枣花：哼！没你那臭豆腐——我照样做曹日糕！

三宝：那你还想怎的？

枣花：咋的？（斜眼看了一眼三宝）你别从针鼻儿里看我——敲不起人儿！你不会不知道小 鸡不尿尿，各有个的道……

三宝：（再一次踢翻枣花的大枣筐）……

枣花：（上去打了三包一记耳光）

[ 枣花和三宝撕巴起来。从舞台另一侧，大连女客商上。女客商满面春风，风韵十足。 她抬头一看到一个姑娘正和一个小伙撕撕巴。

客商：咳！现在这时候，姑娘小伙儿谈恋爱咋都和电视上那些演员学呢？连撕巴带扯，文的 武的一起来呀……

[又传来枣花和三宝的撕扯和吵闹声。

客商：（自言自语）咳！三十年辽西，三十年朝阳，我不能用我们下乡时那眼光看辽西看朝 阳了。我真是有点赶不上时代了……

（唱）：朝阳啊，朝阳，

我的第二个故乡。

你曾让我日夜神往，

你曾让我朝思梦想……

你有大小凌河的玉液琼浆，

浇灌着凌河两岸的土地，

养育着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朝阳啊，朝阳，

我的第二故乡。

你曾让我深深依恋，

你曾叫我挂肚牵肠。

你有五千年的红山文化，

你有凌塔夕照丹凤朝阳……

客商：（唱着、唱着停下，用大连口音方言，做咳嗽状）哼！哼！这儿——有人吗？

三宝：（松开纠缠中的枣花，瞪了一眼不远处的来人）哎！你是咋说话呢？

客商：（上下打量了一下枣花和三宝）还好，有人。

三宝：（气愤地把枣花的一只空枣筐踢到客商的面前）

客商：（客商低头一看脚下的枣筐）如今的朝阳人真怪，三十年前迎接客人是敲着铜盆， 捏着烟袋，如今是踢过来枣筐算是对受欢迎不受欢迎的表态，迎接客人的方式发生了 变化……新鲜啦！

三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对客商）我说你这人儿是不是有病啊？

枣花：（白了三宝一眼，笑脸相迎面前的客人）大姐，你是从外地来朝阳走亲戚的吧？

客商：不是。

枣花：那是来旅游的？

客商：不是……

枣花：那你是……

客商：我是来办事的。

枣花：第一次来吧？

客商：三十年前在朝阳这儿住过……

枣花：哦。（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客商）那，你有什么事找警察……

客商：找警察？朝阳这地方如今枣园里还有警察？

枣花：哦，不找警察——找枣花！枣花就是我，我，也就是枣花！

三宝：（拽过枣花，对视枣花）枣花，你可别有奶就叫娘，长着长头发叫妈……

客商：（怒视三宝）你……你这年青人怎么说话呢？

三宝：我怎么说话，用得是我各个嘴，你管得着吗？

客商：哼！管得着？一听你那干面子大饼子味儿，我就恶心……

三宝：恶心？我说你是不是老母猪照镜子——你死活不要脸啊？

客商：你，你，你这臭小子，你想欺侮姑奶奶是不是？实不相瞒，我当年也是一条穿花衣裳 的女侠……当年的铁姑娘队的队长！

三宝：（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这个当年的铁姑娘，你知道，你要是 一块铁姑娘，那我就是钢小伙！

客商：（上前一把拽住三宝的衣领）……

枣花：（忙上前把拎着三宝衣领的客商拉开）大姐，你别把他当成第边儿上的曲嘛菜混进大 酒店——把它当一盘菜！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把客商拉到一边）大姐，你消消气 儿。我给你说个幽默，逗个趣儿，讲个瞎话儿，解解闷儿……（枣花抓起一把大枣， 让客商尝尝）你有什么想法，咱今个儿就点亮红灯，唠家常——和我慢慢说，好吗？

客商：（瞪了一眼不远处的三宝）大妹子，我说你这是三国曹操下拌马锁——是一套一套的， 知识青年修大寨田——一道道的，你真是注射器推葡萄糖——真甜啊，你这双巧 嘴真是脆皮巧克力上涂蜡油——真脆啊，你这大枣真是和你人一样，表里如一 呀……

枣花：大姐，真的感谢你的夸奖。（又捧来一捧大枣）

客商：大妹子，我想……想买你的枣……

枣花：买枣？（枣花脆生生地笑了）大姐，我们大枣之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来往过路的 客人你只要愿意，就可以在大枣园吃个痛快。这就像你来到长江边儿喝水，你尽可 以放开喉咙。说实在的，就是早树上的一个小枣枝儿，也够你吃上一阵儿。你想到 那去了，客人只要到我们枣园儿，吃了我们枣农的枣就是分享我们丰收的喜悦和快 乐呀，说起来也就就是缘份……缘分哪！你只管随便吃，不要钱的……

三宝：（瞪了一眼客商）买枣？你咋不早说呢！（自言自语，面对观众）要知道是买枣的，我 也不会和她……（做武打动作）

客商：（一副瞧不起三宝状）就是买枣，我也不会买你的呀？

三宝：你想买我还不一定卖你呢……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这方圆百里的大枣经济人，我上管 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你买谁的大枣，都得经我的手……（很得意状）

枣花：大姐，你别听他瞎白活……你如果想买枣，相中了的话，你卖你……

客商：这还差不多（思考了一会儿）我想买九斤九两八……

枣花：那我就给你称十斤。

客商：不！我就图九斤九两八这个数字吉利……

三宝：吉利？（用眼睛看了一下客商）不卖！（边说边把枣花挑出的半筐掉地枣倒在那选出 的一等枣上面）

客商：臭小子！你以为我瞎呢？

枣花：你……你想咋怎的？我看你是没火，你找灾，旱冰场上你耍陀螺——你，找抽！（枣 花边说边拿起一个空枣筐，扣倒三宝头上。三宝在一边叫喊，一边忙往下摘枣筐）

三宝：（慌忙中摘下枣筐，怒视着枣花）你，你耍我呢？

客商：（一撸衣秀，右手无名指上露出金戒指儿，她往里又紧了紧，恐怕掉了。）

[她开始把手伸进大枣筐，扒拉挑枣。

枣花：大姐，你慢慢挑吧……

[趁客商挑枣功夫，三宝把一捧虫子磕枣掺到枣花的称盘里。

枣花：（其实，她一直在注意着三宝的跪计。当她发现三宝把虫子枣掺进称盘里充当好枣时， 压在心头的火，顷刻燃烧起来。）

[“啪——”枣花乖了三宝一巴掌。打得三宝一激凌。

[枣花把三宝放上的虫子枣拿下去，为客商过了称。

[女客商满意地，拎着一塑料袋大枣从舞台一侧下。

三宝：（见客商走远，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刚才那枣花打他那一巴掌地方，觉着有些痛）枣花 啊，枣花，你说你对那臭娘们，你真是屠夫杀猪给猪打麻药——没看出你还是满脸 仁慈？

枣花：我说三宝啊，人活着，总是要讲良心的。（深情地对三宝）你懂吗？人与人之间最难 得的是什么？是信任！信任的基础是什么，那就是人的良心啊……

三宝：（一本正经地）我说你柳枣花，你别大白天对着老毛头发呆——什么时候开始一脸仁 慈，阳光灿烂了呢？

枣花：我还不知道你，吃荆条拉粪箕子——什么花花肠子没有啊……

三宝：（在枣花周围转圈儿）枣花啊，枣花，我和你相处多年，我现在发现你怎么和以前不 一样了呢？真是一个时代两重天，一个锅台冒两股烟儿 ，你自个儿和自个儿掰腕 子，你出息了……

[突然，三宝在刚才那客商拉挑枣的枣筐里，发现那客商丢落的金戒指儿。

三宝：（故作惊讶状）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刚才客商挑枣那枣筐里发现一枚金 戒指儿，左看右看）有才没财，财上前来……人想找财财不来，财找人来人财来！

枣花：你瞎白活什么呀？

三宝：（转怒为喜，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瞅着枣花）你过来呀。（枣花过来）你闭上眼睛……

枣花：你胡闹什么呀……（刚闭上眼睛，三宝便把捡到的那枚戒指儿戴到枣花手指上。枣花 一看是刚才那客商的戒指儿，忙从手指上撸下来，扔给三宝）

三宝：哎，我说你这是小鬼儿给阎王爷送礼——把好心当成了驴甘肺！哼，……

枣花：呀？（惊异状）三宝你那戒指不会是刚才那买枣的大姐的吧？

三宝：不……不是……

[客商匆匆从舞台一侧上。

客商：（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刚才挑枣那枣筐边来回转两个圈儿。）姑娘？枣花姑娘……

枣花：大姐，你，如果感觉，刚才那枣不好，我，是可以为你退换的。

客商：不，不是！你们的，大枣，挺好的……（前后左右转悠一会儿）你剩下的这半筐枣， 就全卖给我……行吗？

三宝：（瞅了客商一眼）岂止是行吗？（十分潇洒地）有钱难买不卖！（三宝这时一弯腰儿， 上衣袋儿里那个记帐本掉到枣筐里。三宝上下一折腾枣筐，那个小小的记帐本就被 埋到了枣筐里。）

客商：（微微一笑）我说大兄弟，你就把，把这筐枣卖我吧！（自言自语）只要买了他这筐枣， 我就不怕找不到我那……就可以……

[三宝帮枣花把剩下那半筐枣用镑过完。

三宝：二百五——

客商：是，二百五。（一想不对）你才二百五呢！

三宝：带筐皮90斤，去筐皮6斤，净剩84斤，每斤3元……二百五十元还少要4元呢。

（瞅了瞅女客商）真是，不知谁是二百五呢……

客商：不一定谁是二百五……

[客商掏钱付款，三宝眨几下眼睛把钱交给枣花，枣花数钱的功夫，客商搬枣筐下。

枣花：我们只有少要的，可没有多要的……大姐，多……多10元钱——

[枣花想去追，三宝拦住她。

三宝：（神秘地）你，傻呀，你！（从兜里掏出客商的金戒指儿）这儿呢……

枣花：（看了看三宝手里的戒指儿）三宝，我说……咱做人可得讲良心啊——

三宝：良心？什么叫良心？如今的人，良心都叫猫给吃了哇……

[这时候，从大枣筐里没找着金戒指儿的客商从舞台一侧急匆匆上。

[三宝忙转过身，装作帮枣花装枣。

枣花：（用手势示意女客商）大姐，你，你没丢了什么吧？

客商：哦！是一枚我定情时的信物，一枚戒指儿……丢了是是有些可惜。

枣花：（转过身故意问三宝）三宝，这位大姐说刚才买枣时丢了戒指。你……你帮助找找， 如果找着了，就还给她……（枣花故意咳嗽了一声，意思是让三宝就着坎儿下驴）

三宝：（头都没抬）我……我找找……我什么都没找着……

[三宝找来找去，突然做惊呆状。

三宝：我的……妈呀！我那记着外面客户欠得三、四万块钱的那记帐本没有了！……那可是 三、四万块钱啊！（三宝跪在地上捶胸蹲足，嚎陶大哭……）

枣花：你别匝匝乎乎的……刚才，刚才我看你……你是不是找着了这位大姐的戒指儿？如果 找到了，你就还给这位大姐吧！省得她着急……

三宝：（痛苦万分，头都没抬，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从大枣筐里捡到的那枚戒指儿，把那 枚戒指儿交给枣花）

枣花：大姐，你看看是这枚金戒指吧……

客商：（点点头儿）大妹子，其实，在我们恋爱那个年代我们是买不起金戒指儿的，这枚戒 指其实是我爱人当初为表达爱情的忠贞，当时，用5分钱给我买的塑料镀铜水的戒 指儿。可在我眼里，这就是一枚金戒指啊……

枣花：（把在痛苦中的三宝从地上拽起来）三宝，起来吧，生活对没一个人都会是公平的。 真正的爱情不是金钱买来的……（三宝用手擦擦双眼中的泪水）

客商：（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白本子）小伙子，你看看这是什么？（三宝一看客商手中的 记帐本，像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绳儿）

三宝：（迫不及待地）我的天啊，这可是三、四万元钱啊……

客商：（语重心长地）错——啦！这不是钱，这是一个人的——良心！如果我拿着枣筐悄悄 的走了不把记帐5本送回来，你就要损失三、四万块！这三、四万块，有可能要毁了一 个人的事业和家庭……（客商用手拿着三宝那本记帐本在三宝眼前划个弧圈儿，三宝的 那双眼睛紧跟着客商的弧圈儿在转圈儿……）

三宝：（双腿跪地）恩人啊……

客商：年青人，起来吧！人不怕犯错误，就怕永远犯错误……我会还给你的记帐本。

因为我还得是良心……

三宝：（激动得泪光闪闪）大姐，我丢得也正是良心啊！

枣花：（面对三宝，语重心长地）是啊，人啊，丢了啥，宁可丢了脸，也不能丢了良心啊……

客商：姑娘，小伙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三十年前从大连就下乡到你们凌柳村。你们现在结 了枣的大枣树，有些就是我们当年栽的……今天，我是一家大连果品进出口公司的总裁， 这次来就是想在凌柳村投资建设大枣基地的呀……

[闻讯赶来的凌柳村的乡亲们敲锣打鼓地把客商拥回村。客商下。

三宝：（见乡亲们把客商拥回去，悲喜交加。他面对枣花，两鬓绯红。）

枣花，枣花……

枣花，枣花我爱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枣花：（幸福万分，拥住三宝）三宝，要记住：人啊，不论到什么时候，丢了什么，也不能 丢了良心——

三宝：（点点头儿……）

[枣花和三宝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舞台幻化出了一对儿翩翩起舞的蝴蝶。舞台上，传出一片又一片的鸟儿鸣声。

[在《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歌声中，

[幕落。全剧终

2004年5月14日 —5月15 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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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本：1，0800字，舞台演出时间：20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