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罗兰曾说:“人生的钟摆永远在两极中摇晃,幸福也是其中的一极;要使钟摆停止在它的一极上,只能把钟摆折断。”其实,一个城市、一个地方、一个国家,往往也可能陷入这样的“悖论”中。破解这悖论,方法无他,只能让“钟摆”永远摆动下去。 忧患有千种幸福只一个 “幸福大比拼,杭州又得冠军”——1月17日《都市快报》这个报道的标题虽然开心得有点夸张,但还是值得关注的。由中欧国际工商学院访问教授、芝加哥商学院终身教授奚恺元主持的《2005年中国城市及生活幸福度调查报告》出炉了。在对中国十大城市幸福度调查后显示:杭州市民最感到幸福,结果同上次调查。 奚恺元教授一年前曾组织过城市市民的幸福感调查,尔后又经历了近一年的数据收集和研究分析得出结论,杭州又是在各项幸福指标中获得冠军最多的城市,在总幸福度、环境、文明程度、交通方面均获第一;“杭州、成都和上海人最愿留在自己的城市”。 幸福是个体的体验,但幸福感与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一个城市提供给民众的幸福感,用一个“安”字来概说,那就是这个城市是安全的、安定的、安宁的、安居的。一个城市给市民公平而友善地提供了充裕而良好的公共物品,是居者提高生活品质的关键因素。杭州、成都市民收入不是很高,但幸福度却很高,当然主要得益于广义的城市环境。 奚教授强调说,决定我们幸福度的并不是绝对收入,而是我们的相对收入。我认为这是对的。但是奚教授说,“城市居民的幸福感和收入没有相关性”,这个表述不准确,“相关性”当然是有的,如果一个城市众多的居民没有起码的收入来维持生存,幸福感是无从谈起的;尽管我们都知道一句名言说“金钱买不来幸福”,但那强调的是“买”,是交易。 美国作家朗贝克说得好:“幸福本身就是一个旅程,而不是旅程中的一个目标站。”多年前,在《读者》上看到著名作家刘墉的哲理小品《真好》,记忆深刻:在大学主编校刊,见过许多同窗的好作品,内容都不记得了,唯有一篇文章的题目,一直未曾忘记“年轻,真好!”在报纸副刊的女作家小说专辑里,看到一段动人的情节,倒不是其中对少女云雨缠绵的描写,而是那少女在激情时所说的一句话:“有身体,真好!”一家人到佛罗里达度假,坐在海洋世界的湖边,看孩子挤在人群中跳草裙舞,阳光和煦,海鸥翩翩,妻笑着说:“有钱,真好!”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一直未曾会面,最近突然来信,行间不再是干云的豪气,却满是人生的哲理,尤其是临结尾一句话,震人心弦:“活着,真好!”……刘墉剪辑的声声“真好”,就是人生旅程中一幅幅洋溢幸福感的画面。“有钱真好”忝列其中,是一种幸福感的物性保障,其实,在那时的语境下将那句话置换成“有大海,真好”也是顺“景”成章的。 清人张潮在名著《幽梦影》中这样概括幸福:“有工夫读书谓之福,有力量济人谓之福,有学问著述谓之福,无是非到耳谓之福,有多闻直谅之友谓之福。”这种幸福感是富有个体性的,而有的幸福感则有心理学层面的普适道理。去年岁末《文汇报》报道了奚恺元教授在上海高校心理咨询年会上,用简单的例子教会大学生们增加幸福的要诀。他说,如果一天之内遇到两件喜事,还是分两天告诉家人的好。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好消息“小而频”要比“大而稀”能给人带来更多的幸福感。相反,如果发生了两件坏事,那么一次说掉要比分两次说带来的痛苦要少。幸福秘诀中还有两个原则,一个是“好事晚说不如早说”;另一个是“好事有择不如无择”———因为一选择就常常会带来烦恼甚至后悔。“幸福,显然是一部分靠外界的环境,一部分靠一个人自己。”看来,罗素说得没错,而美国总统林肯也说过:“大抵而言,只要人们决心让自己幸福,就可以得到幸福。” 然而,幸福只一个,忧患有千种。罗曼·罗兰曾说:“人生的钟摆永远在两极中摇晃,幸福也是其中的一极;要使钟摆停止在它的一极上,只能把钟摆折断。”其实,一个城市、一个地方、一个国家,往往也可能陷入这样的“悖论”中。破解这悖论,方法无他,只能让“钟摆”永远摆动下去。 (选自《中华工商时报》2006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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