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在郊区农村,儿子去年考上了西部的一所大学,供个大学生,家里的日子就紧紧巴巴的,每到农闲时,她都晒些地瓜干,用担子挑到城里来卖,虽然卖的钱不多,但够买些油盐的,前几天,儿子给她打电话说想家了,并且在梦里吃到了她晒的地瓜干。这位母亲在电话里劝慰儿子,别想家,想吃地瓜干,就给他寄到学校去。 邮包里的母亲心 感 动 几天,我去邮局寄包裹,人比较多,等着寄包裹的人排出了一条长队,我看到,队伍前面有一位拎着布制的三角包的中年女人,一直在不时地向后面张望。不久以后,她走出了队伍,微笑着向我走来。 “同志,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字?”她看着我,脸色诚恳而庄重。 “写什么?”我吃惊地看着她。 “我要寄一个包裹,但是我不识字。”她用手指了指手里拎着的布包,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谈话中,我了解到,她的家在郊区农村,儿子去年考上了西部的一所大学,供个大学生,家里的日子就紧紧巴巴的,每到农闲时,她都晒些地瓜干,用担子挑到城里来卖,虽然卖的钱不多,但够买些油盐的,前几天,儿子给她打电话说想家了,并且在梦里吃到了她晒的地瓜干。这位母亲在电话里劝慰儿子,别想家,想吃地瓜干,就给他寄到学校去。 对照她与儿子通信的信封,我把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写在她的布包上。她看了后直称赞:“看你戴着眼镜,就知道是个有文化的人,字写得多好哇!”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选择求我“写字”了。 终于轮到她了,当那个年轻的女柜员打开布包时,竟然很吃惊,她很负责任地对女人说:“阿姨,我劝你不要寄了。”女人看着她一脸迷惑。 女柜员称了一下那个包裹,对她说:“你看,邮费是42元,你这一包地瓜干才值几个钱呢?”女人笑了笑说:“没关系,给儿子寄的,他从小就爱吃我晒的地瓜干。”听了这句话,女柜员没有再说什么。 但意外接下来出现了,当女人交邮费时,掏了几遍口袋、凑到一块儿只有39元。她急得脸色发红,对女柜员解释着:“卖了两天地瓜干,总共就积下这些钱,没想到不够邮寄费。” 我对那个女柜员说:“差3元钱邮费没关系,我替她交吧。”没想到,这位母亲拼命地拒绝了。她突然从布袋里捧出一大捧地瓜干,高兴地说:“这不就解决了?”办完邮寄后,她突然把那些地瓜干塞到我手里,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我一时不知所措,那位女柜员和我身边所有的人,看着这位母亲离去的背影,都和我一样,不知所措。 (选自2008年7月《杂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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